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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待陆辞的却是从死士鼻孔中发出的粗重喘息声,就如同久渴之人遇见了清凉似夏夜微风的泉水一般,他抽疼的肺部此刻正贪婪的掠夺着每一丝新鲜的空气,仿佛吸入他鼻中的每一丝气体带着无尽的甘甜,缓解着他精神的疼痛。
“如今也享受够了,是时候开口了。”
陆辞嘴角噙满诡异的笑意,嘚瑟地绕着那人悠闲的转了两圈,待他平静后,再次开口。
这次陆辞得到的答案虽不是喘息声,但却是一言不发的沉默,沉默得令人烦躁。
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开口,或许这就是人的一种共性,不到黄河心不死,总觉得会突生奇迹。
在用刑的中途他是有过将事情全盘托出的打算,但笑声堵住了他的嘴,使他无法表达出自己妥协求饶的意思。
然而如今刑罚已过,好了伤疤的他瞬间忘了刚刚生不如死的折磨,又怎么会再生出刚刚想要招供的想法。
他的这种侥幸心理对凌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这样的人凌潺以前见得多了。
刚刚之所以问都未问一句就直接让陆辞给他用了刑,只是想叫他先尝尝这别开生面的苦头,心中埋下潜意识的恐惧,方便第二次逼供。
“陆辞,打他无用,再次用刑。”
轻蔑的浅笑从凌潺嘴角一滑而过,使人无法察觉那抹笑真实地存在过。
第一次用刑是为了给那死士埋下真实恐惧的种子,而第二次则只是恐吓,催促种子的生根发芽。
凌潺料定,无需第二次用刑,只是说说,他便会乖乖的张开他那张硬嘴。
果不其然,白胡子山羊还未牵来,仅仅是一声“咩”
叫随气流传入他的耳中就使他不自觉的全身猛地一颤,心中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那种生不如不生,而死又死不去的折磨使他实在是不想再体会一次。
难以撬开的嘴最终还是自己主动张开了:“我说,我说。”
他此刻身体已接近虚脱,一两日未进食水,被陆辞打还是小事,关键是被这样一折腾,说话都变得异常吃力。
陆辞眼睛一亮,兴奋的将手中的蜂蜜罐随意抛了出去,倘若不是下人手脚灵活,免不了这个无辜的蜂蜜罐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快说。”
陆辞扔掉蜜罐的手扑过去抓住了那人的前襟,一脸的嘚瑟。
“是孔伯炤派我们来的。”
死士咬了咬被陆辞打得不甚完整的牙,虽有所犹豫,但依然有气无力的将孔伯炤的大名说出了口。
陆景行原本淡然的脸色在听到孔伯炤三个字后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不只是他,在场的人除了凌潺,其他的皆已变了脸色。
十多年前的那场恶战与江湖动荡,陆景行他们虽未亲身经历,但并不可否认它的真实存在。
孔伯炤的野心便是江湖的浩劫,当年威名赫赫的大门派因他所灭的不在少数,致使江湖武林元气大伤。
如若不是后来水南羌率领江湖各个势力群起对抗,恐怕江湖早已落入孔伯炤一人之手。
自那一战之后,有的大门派走向没落,而一些小门派却乘机崛起,也正因如此,江湖格局经过十多年的变迁才变成了凌潺初来江湖所看到的那种。
如今水南羌已死,而孔伯炤再次重现江湖,能与孔伯炤这种武功高深莫测之人单打略胜一筹的人,别说是陆景行想不出来,恐怕其他大门派同样想不出这样一个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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