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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江湖将再次面临一场浩劫,再淡定的人怕是都坐不住了,十多年的时间,足够一个寻常人练就一身的武艺,而孔伯炤这些年间武功又精进了多少,没人知道。
“孔伯炤?”
凌潺不禁将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她觉得好像在哪听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只因她忘了自己当初还与江听雪谈起过孔伯炤,她初次听到孔伯炤这个名字还是当初在钱塘时,那日与江听雪一同在酒楼听书时所闻,只是从说书的口中得知了发生在他与水南羌之间的一些震惊江湖之事,而这些与水南羌有关的事,凌潺当时听时起兴,但听完之后就没多太在意,久而久之便忘了。
在凌潺这里,水南羌的英雄事迹与他恩将仇报、背信弃义的卑劣行径比起了,根本不值一提,这样见利忘义之人不值得凌潺去敬重,况且他还是造成钟离湲母族被灭的间接原因,凌潺站在钟离湲的角度来想,就更是嗤之以鼻,他的自尽完全属于咎由自取,种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
此刻凌潺见陆辞他们脸上皆挂上了惊异的表情,逐步意识到了孔伯炤这个人在江湖中绝非泛泛之辈。
陆景行脸色逐步恢复了平静,对凌潺解答道:“此人便是十多年前掀起江湖腥风血雨之人,未曾想到,在江湖消失十几年之久,几乎让人以为已死的一个人会重现江湖。
这次势必不容小觑。”
陆景行此刻是满满的担忧,然而他不知道的却是,那个令他们色变的人竟被万一齐轻轻松松的一掌打成重伤,如今正在闭关疗伤,积蓄了十多年的功力一掌之间退回了十年前。
这纯属孔伯炤的大意,未领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句话其中的真理。
“那这么说,我们遇袭,定是孔伯炤所为。”
江听雪很容易便将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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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行颔首:“不只是我们,还有这一年多江湖中陆陆续续被灭的门派。
看来他是想先从小门派下手,待到大门派孤立无援之时,再一举进行收服。”
以如今的形势来看,孔伯炤的动向一点也不难猜出,而且是对于陆景行这样精明的人来说。
“那接下来我们一个怎么做?”
凌潺知道如今的局势不容乐观,然而江湖非商界,凌潺深陷其中,唯剩迷茫。
“先发制人。”
陆景行抬头遥望了一眼微斜的艳阳,天空蔚蓝,衬得这初夏的日头更加的刺眼,他低头眯了眯眼,最终给出了凌潺这个答案。
他知道为今之计,只有主动,也许才有胜算的可能。
陆辞并没有松开抓住死士衣襟的手,再次问道:“说,孔伯炤如今身在何处?”
死士的双眼被阳光刺得难以睁开,加上又在这狂笑暴晒了这样久,原本就因缺水而变得苍白结痂的嘴唇,如今已皴裂,咽喉只觉火烧过一般的疼。
他慢慢张了张开裂的嘴,从喉里艰难地发出无力的沙哑声:“崖主一直身在桂林郡飞彻崖巅。”
陆辞终于松开了他的前襟,任由他瘫软在长凳上,欣赏不远处偶尔传去的羊叫声。
“桂林郡?那我们遇袭说到底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江听雪想到这,竟莫名的笑了出来,到头来,这竟成了他们四人咎由自取,没事往人家狼窝里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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