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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简思微笑道:“先生,我家长辈并无官身……”
虞先生登时可惜起来,虽未说话,心中却是暗道:吏卒尚有如此见识,可见民间多有藏卧……可惜我未有外放做官,不然收来做个幕僚,岂不美哉?
***
次日便开始太学旬考。
上、内、外舍生同考一卷,人人考得头昏眼花,等过了数日,卷子一发,榜单一出,果然下舍的榜上顾简思高高在上,下头一个便是韩若海。
他一考得名,太学上下,无论先生、学子俱知今岁外舍得了两个积年一出的才子,年纪又轻、形容又好。
顾简思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每日除却拉弓、射箭、操练,便是埋首苦读,与同窗相处得十分融洽,尤其和韩若海极为投契。
时间过得极快,等到第三回旬考过后,韩若海便邀顾简思道:“我上回去叔父家,他听得你文章做得好,人品也好,特叫我来问一问,今次休沐,不妨同我一齐上门拜访一回?”
韩若海的叔父正在吏部任差,是个管事的实职——这还罢了,此人当初乃是二甲第七名出身,很有些文名。
“上回你不是说,想要知晓二甲进士得官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情况?正好可以请教他。”
纵然韩若海不说,顾简思也知道,如果没有做侄儿的卖力推荐,韩敬一个吏部的实职官,哪里可能有空来见自己这样一个白身。
他有心承韩若海的情,然则却是不得不道:“韩兄,小弟家中有事,虽是感激,今次也只能推辞了……”
韩若海有些失望,忍不住问道:“你家中有什么事情?”
他与顾简思来往久了,自然知道对方在京中并无什么亲眷,进京小半年了,极少去访亲问友,便是遇上休沐,不是老老实实在学中待着,便是别先生、司业叫了去。
听得韩若海问话,顾简思的笑着道:“我爹娘前日来了京……”
他一面说着,眼睛都亮了起来,可见嘴上虽然不说,平日里也没少惦记父母。
韩若海愣了一下,问道:“他们进了京,那你家在延州的产业怎的办?”
顾简思笑道:“交给管事的去打理便是。”
一面又犹豫了一下,道:“韩兄,我爹娘才入京,上回去信,我同他们说在学中交到了一位异姓友人,十分投缘,多承照顾……我娘便说,原来他们不在便罢,而今来了,想要邀你回府做客……不知你可抽得出半日功夫?”
韩若海虽极少听得顾简思说父母的事情,可从那只言片语,也猜出这一对长辈很是和气。
他并不拘门户,对偏远延州来的商人也不带半点偏见,反而因为同顾简思交好,爱屋及乌,对其父母也带出了好感,唯恐自己推辞,叫他们想得多,登时一口就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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